第(2/3)页 “臣在!”王尚书连忙应道。 “你外甥,既有才干,便让他做吧。” 王尚书闻言,先是一懵,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淹没,连连叩头:“谢摄政王!谢摄政王!” 这下,所有人都看明白了。 摄政王这是……公然包庇! 张御史气得浑身发抖,猛地抬起头:“摄政王!您怎可如此!这……这不合规矩!国法何在!天理何在!” 郁衾的目光终于从虚空中收回,第一次正眼看他。 “规矩?”他重复了一遍,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,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,“在这朝堂之上,孤说的话,就是规矩。” 他声音不大,却如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。 “张御史年纪大了,脑子不清楚,总是说胡话。” 郁衾的语气依旧平淡,“拖下去,让他回乡,颐养天年吧。” 话音刚落,殿外的甲卫便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,一左一右架起还在叫嚷的张御史,堵住嘴便往外拖。 “唔……唔唔……!” 老臣的挣扎在绝对的武力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 整个大殿,鸦雀无声。 所有官员都深深地埋着头,感受着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 这就是郁衾。 权倾朝野,说一不二。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贪赃枉法,也不在乎什么国法天理。 他只凭自己的喜怒行事。 顺他者昌,逆他者亡。 “退朝。” 郁衾扔下两个字,不再看底下那群战战兢兢的鹌鹑,转身抱起龙椅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小皇帝,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金銮殿。 直到他玄色的身影彻底消失,殿内紧绷的空气才稍稍松动,不少人背后已是一片冷汗。 ………… 勤政殿内,暖炉烧得很旺。 郁衾将小皇帝放在铺着厚厚软垫的榻上,自己则走到御案后,开始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。 小皇帝卫凌雲,或者说,郁凌雲,已经四岁了。 许是自小在郁衾身边长大,他倒不是很怕这个煞神般的亲舅舅。 他看着郁衾坐在那里,沉默得像一座冰雕,想了想,还是从榻上爬了下来,哒哒哒跑到御案边,伸出小手扯了扯郁衾的衣角。 “舅舅。” 郁衾握着朱笔的手顿住,垂眸看他。 “舅舅,”小皇帝仰着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,奶声奶气地问,“张爷爷……是回家了吗?” 郁衾看着他。 孩子的眼睛很像他的姐姐,清澈干净,不含一丝杂质。 可那眉眼间的轮廓,却又让他想起那个被他亲手斩下头颅的男人。 仇人的血脉。 他心底翻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与厌恶,但对上那双澄澈的眼,最终只是化为一片死寂。 第(2/3)页